主辦單位:中共廣東省紀律檢查委員會 廣東省監察委員會
合作單位:南方新聞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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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4年,陳延年被黨中央派赴廣州,作為社會主義青年團中央駐粵特派員,幫助加強團的工作。1925年,他擔任廣東區委書記。不到兩年時間,廣東地區的黨員從原先的幾百人猛增到5000多人,1927年春更是發展到了近萬人。廣東黨組織遍布廣東各地,并拓展到廣西、閩南等地區,成為當時全國轄區最大、黨員數量最多、組織架構最健全的地方黨組織之一。陳延年因此也被大家稱為黨的“開疆辟土的拖拉機”。
作為開疆辟土的青年領導人,陳延年也是群眾運動的探索者和實踐者。他號召同志們要深入到廣大勞動群眾中去開展工作。他是這樣說的,也是這樣做的。
當人力車夫很光榮
陳延年經常和同事們一起深入到基層,到工人和農民中間去,了解最真實的情況。
廣州的街頭,跑著很多黃包車。當時,黃包車夫的數量遠遠多于黃包車的數量,車夫的收入十分微薄。拉人力車一天下來的收入,扣除租車費、伙食費,便所剩無幾。而且人力車夫的勞動強度特別大,很多人因為長期拉車造成疾病纏身,有的甚至因為過度勞累直接倒在了馬路上。一旦車夫生病或有事不能出工,很有可能他們一家人一天的生活便會遇到很大的困難,面臨無錢買糧的窘境。
看到街上跑著那么多的人力車,車夫的日子卻過得十分艱難,陳延年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決定深入到工人中間去,體驗他們的生活,感受他們的艱苦。更重要的是,他希望將這些勞動者組織起來,讓他們為自己的權益而抗爭。
陳延年走上廣州街頭。他和同事、廣東本地人沈青、周文雍等,身著短袖褂,腳穿土布鞋,一身工人打扮,走到廣州萬福路、大南路和東堤一帶車夫工人集中的地方去。他不會說廣東話,就通過周文雍他們翻譯,和工人們拉家常、交朋友。慢慢地,他學會了一些廣東話,也能用方言和工人直接交流了。工人們感到十分親切,大家都直呼他為“老陳”?!袄详悺逼つw黝黑,身體壯實,看起來就像一個車夫工人,而且很能吃苦,他常常謙虛地向車夫們請教拉人力車的技法,這更讓工人們感覺沒有距離,覺得“老陳”就是地道的同行和朋友。
在聊天時,周文雍跟車夫們介紹,“老陳”曾經留學法國和俄國,是個留學生,也是共產黨的大干部。車夫們都不相信。他們怎么也想象不出來,眼前這個長得又黑又粗、完全就是一個工人模樣的人,居然是共產黨的大干部,而且還留過洋!
為了把工人們團結組織起來,陳延年經常到這些窮苦的勞動者家里去探訪。遇到有工人生病,或是家里有事無法出車時,陳延年就主動幫忙。他拉車特別賣力,一天下來,掙的錢一點兒也不比其他車夫少。他把自己掙到的錢全都交給工人,對方拿到錢時都非常感動,一再地向他表示感謝。因為和工友們親近,工友們心里有什么話,遇到什么困難和問題,都愿意主動地告訴陳延年。
陳延年就在和工友們交流的過程中,向他們講述革命的道理,啟發他們的階級覺悟。他還教育大家要利用集體的力量,來對付地痞流氓、土豪劣紳的敲詐勒索和欺負,學會斗爭的本領,并鼓勵大家團結起來,成立手工車夫協會,通過組織的方式,爭取和保障權益。
在陳延年、沈青、周文雍等人的鼓動下,廣州車夫工人們的覺悟很快便得到了提高。他們組織起來,成立了手車夫工會,會員有幾千人。在后來的廣州工人反帝反封建斗爭中,特別是在省港大罷工和廣州起義中,手車夫工會發揮了積極的骨干作用。
當時,有一個香港的記者在街頭遇到過陳延年,甚至坐過他拉的車,知道他是共產黨的干部。于是,有一天,香港《工商日報》發表了一條新聞報道,稱共產黨的干部淪落到廣州街頭當車夫,妄圖以此來詆毀共產黨人。
周文雍看到這篇報道后十分生氣。他把報紙拿給陳延年看。
陳延年看了報道,只“哈哈”一笑。
他對同志們說:“共產黨人當手車夫,這不僅不是恥辱,而且是十分光榮的事。共產黨人就應該和工人打成一片,站在一起,因為共產黨就是代表工人階級和一切勞動者利益的政黨?!?/p>
“六不”作風
陳延年恨不得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工作中去。平時,他的生活十分節儉。為了節約寶貴的時間,他還給自己確立了“六個不準”的要求:不閑游,不看戲,不照相,不下館子,不講衣著,不作私交。
同志們笑他這是在實行“六不主義”。
陳延年聽到后,笑著說:“為了革命,理應如此?!?/p>
當初在歐洲留學時,陳延年在那里呆了五年,除了在從巴黎赴莫斯科途中,為了等待護照,在比利時和柏林游玩了幾天外,他極少出去游玩。他也很少看戲,不喜歡照相,唯一的一張單身照,是為了從巴黎到莫斯科辦理護照而拍的證件照。因此,我們今天能夠看到的陳延年的照片非常少。
陳延年也不追求衣著打扮,常年穿著一套列寧式粗絨布服裝或是灰布褂子。冬天穿的棉衣還是東方大學發的,黑筒皮鞋也是當年學校發的。他的生活用品就裝在隨身攜帶的一只黃色皮包里。這只皮包除了裝文件和生活用品,陳延年睡覺時還拿它當枕頭用。他沒有固定的住處,而且經常工作到深夜,因此,辦公室便成了他睡覺的地方。一張帆布行軍床平時折疊好倚靠在墻上,夜里臨睡前再把它打開,就是睡覺的床了。
后來,為了確保安全,他才搬到了廣大路廣大一巷的一間小閣樓上居住。他的臥室布置得十分簡樸,僅有一套床板,一張席子,一條很粗的毛毯和一條被子。
在飲食上他更不講究,平時和其他的同事吃飯都在一起,從不搞任何特殊化。每月扣除生活費外剩下的錢,陳延年全都拿去交了黨費。
當時,區委秘書長賴玉潤已有家室,他的未婚妻偶爾買上一包南乳花生,送到辦公室給賴玉潤和同事們當點心改善伙食,陳延年便能沾些口福。南乳花生是以花生、紅腐乳為原料制作的一道嶺南小吃,甘香酥脆,風味濃郁。
每次,接過一捧南乳花生,陳延年總要雙手捧著花生,伸到鼻子前去嗅一嗅,連聲說:“好香,好香??!”然后,就像當年在上海灘和弟弟搶吃花生一樣,很開心地吃起來,一口氣就吃完了。
沒有等到的而立之年
蘇聯的一名顧問曾對時任廣東區委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的黃平說:“陳延年不但思想是無產階級的,而且相貌也是無產階級的?!标愌幽杲洺0炎约禾瓿晒忸^,穿著工人的服裝出門,看起來同普通工人完全沒有兩樣。
有一次,一位剛從大學調到區委工作的年輕黨員,剛領到了30元的生活費,就花10元錢給自己買了一套西裝。當他穿著新西裝美滋滋地到區委上班時,陳延年一見,就皺起了眉頭,直截了當地批評他:“年輕人希望穿好一點,這當然可以理解。但是,我們是共產黨人,不是公子哥兒,要以黨的利益為重,不能追求享受,要艱苦奮斗?!边@位年輕同志看著眼前這位區委領導身上褪了色的灰布衣服,再看看自己的新西裝,十分慚愧,臉一下子就紅了。
在生活上陳延年一向粗粗拉拉,而在個人感情方面,他也從不費心思去考慮或經營。革命尚未成功,而且,自己干的是有可能掉腦袋的事業,隨時有可能付出生命,他也擔心自己會辜負了愛慕或追求他的女子。
有一次,區委同事阮嘯仙問他:“老陳,你今年多大了?”
陳延年回答:“你不是知道的嗎?我1898年出生,今年已經28歲,要算虛歲的話,就快30歲咯!”
“30歲?對啊,三十而立,可是你現在卻連個對象都還沒有,哪稱得上‘而立’呢?你也該成個家了,需要有個人照顧你呀!”
陳延年笑笑,回答道:“工作忙,顧不上了?!?/p>
1927年6月,陳延年赴任中共江蘇省委書記。在白色恐怖的籠罩下,他不顧危險,部署工作,積極開展斗爭。6月26日,陳延年不幸被敵人逮捕,敵人對他用盡酷刑,陳延年壯烈犧牲,時年29歲。(李朝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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